太祖刚开始讨伐袁绍的时候，袁绍兵力强大，于禁自愿担任前锋。太祖认为于禁威武有胆略，让他统领二千名骑兵，守卫延津城，抵抗袁绍的大军。太祖率军返回官渡，刘备在徐州发动叛乱，太祖率大军东征刘备。这时候，袁绍率领大军攻打延津，于禁率部坚守，袁绍没能攻破。于禁又和乐进等人率领五千名步骑军，攻击袁绍的其他营垒，从延津西南出发，沿着黄河直到汲、获嘉两县，焚烧了敌人重兵把守的三十多个驻地，杀死和俘虏敌人各有几千人，袁绍的部将何茂、王摩等二十多人投降。太祖又派于禁另外率军屯驻原武城，在杜氏津攻破了袁绍的又一处营寨。于禁升任裨将军，跟随太祖回到官渡。太祖和袁绍都分别把自己的营帐连接起来，筑起土山对峙。袁绍的士兵向太祖营内射箭，很多士兵被射死、射伤，曹军士兵都很害怕。于禁监督士兵守卫土山，奋力作战，士气逐渐恢复。袁绍被打败后，于禁升任偏将军。冀州平定后，昌豨发动叛乱，太祖派于禁前去征讨。于禁率军猛攻昌豨，昌豨过去和于禁过去有些交情，所以投降了于禁。将军们都认为昌豨已经投降，应该把他送到太祖处发落。于禁却说：“你们难道不知道曹公一贯的命令吗？敌人在被围以后投降的一律不予赦免。征讨陈兰。于禁率军到达后，梅成带领三千多人投降，随后又发动叛变，他的部下都投奔了陈兰。张辽等人同陈兰相持，军粮不足，于禁押运粮草前后接济，张辽得到了给养，终于杀死了陈兰、梅成。太祖为于禁增加食邑二百户，连同以前赏赐的一共一千二百户。这个时期，于禁和张辽、乐进、张郃、徐晃都成为一代名将，太祖每次出征，都让他们轮流担任先锋和殿后。因为于禁带兵严肃整齐，缴获的财物自己分毫不取，所以太祖给他的赏赐最为丰厚。但由于于禁严格按照军法约束部下，所以并不很得人心。太祖一直痛恨朱灵，想夺了他的军营，考虑到于禁威望很高，就派于禁带领几十名骑兵，拿着命令，直接到朱灵的营地解除他的兵权，朱灵和他的部下都不敢妄动。于是太祖任命朱灵担任于禁手下的督军，大家都被于禁的手段震服，于禁就是这样令人畏惧。后来于禁升任左将军，持节钺，太祖又分给他五百户食邑，封他的一个儿子为列侯。

原文

建安二十四年，太祖在长安，曹仁讨关羽于樊，又遣禁助仁。秋，大霖雨，汉水溢，平地水数丈，禁等七军皆没。禁与诸将登高望水，无所回避，羽乘大船就攻禁等，禁遂降，惟庞德不屈节而死。太祖闻之，哀叹者久之，曰：“吾知禁三十年，何意临危处难，反不如庞德邪！”会孙权禽羽，获其众，禁复在吴。文帝践阼，权称籓，遣禁还。帝引见禁，须发皓白，形容憔悴，泣涕顿首。帝慰谕以荀林父、孟明视故事，拜为安远将军。欲遣使吴，先令北诣邺谒高陵。帝使豫于陵屋画关羽战克、庞德愤怒、禁降服之状。禁见，惭恚发病薨。谥禁曰厉侯。

译文

建安二十四年（219），太祖在长安，曹仁在樊城和关羽展开激战，太祖又派于禁率军援助曹仁。正赶上秋天，天降暴雨，汉水泛滥，平地水深好几丈，于禁部下的七支大军都被水淹没，于禁和众将登上地势较高的地方，看着外面一片汪洋，无处躲藏。关羽率军乘着大船靠近攻击，于禁只得投降，只有庞德不屈而死。太祖听说后，哀叹了很久，说：“我认识于禁有三十年了，哪知道到了危难时刻，他反而不如庞德啊！”后来孙权擒获关羽，俘虏了关羽部下，于禁又归附于吴国。文帝即位后，孙权称藩国，派人带于禁回到魏国。文帝召见了于禁，看到他须发雪白，面容憔悴，只知道叩头流泪，文帝就用春秋时期荀林父、孟明视的故事安慰他，封他为安远将军。文帝想派他出使吴国，先让他到邺城拜谒曹操的陵墓，文帝预先让人在陵堂里画上关羽战胜、庞德愤怒不屈、于禁屈膝投降的场景。于禁看到以后，惭愧愤怒，终于发病而死。文帝赐给于禁厉侯的谥号。

张乐于张徐传第十七·张郃

●卷十七

●时间：？～231

●籍贯：河间县（今河北任丘北）